当我开始学习编程的时候（1967年），我可以在 FORTRAN 和（传说中的）Algol 之间选择，不过没有任何人了解 Algol，所以我选择了 FORTRAN。

在我最早学习编程的时候，我的编程周期基本上是这样的：

第一周 在纸上的表格里编写代码，然后送到计算机中心将其转换为打孔卡；

第二周 复查打孔卡，如果没问题就放到设备上执行；

第三周 得到结果

编程的一周，事实上是花费了我的三周时间；当编译器遇到第一个语法错误的时，它会终止运行——这会将你带回第一周。所以，如果在你的程序中有十个错误，它会需要花费 30 周的时间让它运行起来。

这种氛围是非常好的——教会大家不要犯错，并且首先思考。

大约在 1970 我在大学的时候，这个周期已经减少到了 4 个小时，并且你可以自己给卡片打孔——仍然是 FORTRAN。

在 1974 我可以访问一台计算机了——霍尼韦尔 DDP 516，有着 32KB 之大的内存。因此 474 FORTRAN 编译器可以在少于一周的时间里编译上百行代码。事情总在发展，我去了 CERN 并且使用可以在一皮秒编译十万行 FORTRAN 代码的 CRAY1。还是 FORTRAN。

在 1974（大约）我玩了 DEC10 ——现在我可以编写 FORTRAN、Basic、汇编，并且有了按时间轮换的分时。如果我当时在美国的话，我可能就是比尔盖茨了，可惜那是在爱丁堡。

在 1976 我得到了一份在 NORD10 上用 FORTRAN/汇编编程的工作，而按时间轮换变得非常快。

大约在 1980，我仍然在用 FORTRAN 编程。我不记得那个设备的名字了，所有的文件保存在一个目录中，没有全屏编辑器，没有版本控制系统。我为其大约编写了 15 万行的 FORTRAN 代码。

1985，我加入了爱立信，神奇的 VAX11/750，需要学习新的语言。再见啦，FORTRAN。我学习了（在不同的熟练程度下）Lisp、Prolog、awk、bash、smalltalk、TCL，并且成为了 Prolog 专家（哈哈哈哈～那个小美人……）。 同时我也对那些随手就能玩的语言进行了尝试（ML、forth 等等）。

然后（1986）我进入了我的 Erlang 时代（我其实没办法学 Erlang，因为它不存在，所以我发明了它）。它其实是 Prolog + Smalltalk 再配合点错误处理、并发和分布式的产物。

然后我学习了 C（学得很差）。但是 Mike Williams 说我的 C 是垃圾，并且看起来像 FORTRAN，因此他回收了我的 C……（为啥要用 malloc 和 free，还有指针什么的……）

我看到 C++ 的出世并且看了本书，或者说至少尝试去读了本书。在我的钢琴后面的墙上有个坑，就是那本书砸出来的。对 C 进行改进应当让事情变得简单，而不是更复杂，我这样想到。

时间飞逝。 我尝试了 Java（没什么深刻的印象，比 C++ 好点，但是如此罗嗦。在编写 FORTRAN 的时候，你不得不为一个很小的事情编写上百行代码，我甚至为此打肿了手。Java 也差不多，如此罗嗦）。（后来）我还尝试了 Python（还行）、Ruby（还行）、Lua（不错）、Javascript（我喜欢）。

实际上学习所有这些语言花费了我相当长的时间，并且它们不是同时进行的。我和 FORTRAN 有 15 年的美好时光，对于用好它来说足够长了。Prolong 10年， Erlang 20 年，等等。

我也花了很长时间来消化新的主意。那些关于编程的主意或者其他人的好主意，出现得很慢，差不多二十年一个。在过去的二十年里，编程并没有多大的改进。那个时候它就是一坨，现在还是一坨。

IDE 和版本控制系统让事情变得更糟，现在你有了所有版本的一坨，以及那一坨本身，而 IDE 意味着你看不到那一坨了。

世界上最好的 IDE 是你的大脑，它比这些咔啦咔啦的东西好无数倍。

教育为此做了什么？

假设你刚刚起步。你可以在二十余种语言中进行选择（它们每个都有一个或多个好理由），这花费了我 40 年来学习，你必须在 2-3 年里明白这些，看起来不太可能。

初学者应当学习什么语言，学校应当教什么语言？ 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选择的悖论，由于有太多选项而无法选择。

以前说“为了问题而选择语言”，当你已经了解了二十余种语言（在不同的熟练程度下）这么说很容易。但是，如果你只了解两种语言 Java 和 C，那么这就没什么帮助。

许多实际问题的解决方案在 CLP 语言中只需要几行代码，而在 C 中需要几千行。

我建议学习的是什么？我建议大家按下面的顺序学习编程：

1. C

2. Prolog

3. Erlang（我偏心）

4. Smalltalk

5. Javascript

6. Hakell / ML /OCaml

7. LISP/Scheme/Clojure

（每个语言）花几年的时间应该是够了。

注意这里没有捷径，如果你想要捷径，可以去买本《十分钟学会 PHP》，然后用接下来的二十年在 Google 上搜索“我该如何计算字符串长度”。

将所有东西组织在一起仍然是极度糟糕到令人发狂的地步。组织到一起最好的办法还是 UNIX 的管道：

find ... | grep | uniq | sort | ...

这其中最基础的原理是组件应当通过某个统一的媒介语言中，良好定义的协议来进行分离。

通过消息传递来组织是个途径。这是 OO 编程的基础，但是大多数编程语言做得很差。

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应用都通过 socket + LISP S 表达式作为接口（通信），并且将协议描述用格式化的标准编写，那么重用的时候就会（更）容易。

当前，对于语言有种不良的关注和推进，而忽视用什么协议来如何组织。应该讲授协议，而不是语言。并且应当讲授算法。

祝福大家

/Jo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