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芦花深处隐老屋芦花深处隐老屋
许多年前去西溪是一种向往,有朋友去了,说那里有个“生态沟”很好,其实是“深潭口”,他听错了。但也不错,深潭口的生态确实是好的。
2005年暮春,十多个同事说要去西溪体验做驴友的感觉,拉我一起。带上帐篷、食品,坐船经过一处,满天芦花飞絮,缓慢而优美,我们被这仙境迷住了,套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是: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惊呆了!当即决定将此地作为过夜的地方,哪知后来折回再找竟找不到了,仙境成了幻境。
过了几天,为绘制西溪旅游地图,与同事坐船一个个景点造访过去,行至秋雪庵水面,伫立船头,微风吹来,竟飘飘然似古人一般,是遥远的李太白还是杜工部?还是歌咏西溪的明代文人陈继儒更为贴切吧!绘的那幅地图也受了“感染”,有点诗意,至今一直待在百度上多年。
又过了些时日,随众记者从周家村坐船进去,撞见两座桥,与陈逸飞笔下的《双桥》有异曲同工之妙。但船行太快,无法记录,未达心愿,耿耿于怀。傍晚同伴回单位,我自己留下来。哪知天色迅速暗淡,岛上形似迷宫,竹管篱笆时时隔断去路,一个人孤身只影绕来绕去摸黑又爬又钻费了好大一番工夫,走了好多冤枉路,总算找到天目山路公交站,简直是自找苦吃啊。
烟水渔庄、泊菴、西溪水阁、深潭口、朝天暮漾……西溪给我的吸引力真是蛮大的。2006年,西溪保护工程尚在进行中,我到三深村采风,风光依旧原始,农居新老夹杂,水塘中泊着渔筏,四下绿树杂陈,水鸟挥翅频飞,岸边“野渡无人舟自横”,一派湿地的野趣景致。画中的老屋在大水塘侧,除墙体外皆为木结构,上下两层瓦,下层瓦片上可以用匾晒番薯干等农作物。屋脊正中是瓦片饰成的古钱和蝙蝠,吉祥的图案。房屋有大门也有腰门,鸡狗从外跑不进,小孩在内不出来,安全卫生。门口落叶一地,大水缸接满了天落水。这样式的旧时老屋,我在龙井山上和江干一带曾见过。老屋在曾作服装厂的三深大会堂附近。画至午后,便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迈着急促的步子从身后去往深潭口方向。当时,来的人都是自发相约而至,村里的农民也进城卖蔬菜、火柿和鱼虾、螺蛳。不管是来的还是去的,从前的人大抵都以一种朴素从容的心态去体验西溪的美色。
几天前,顾不得凌晨连看三场巴西世界杯球赛的累,冒热又去了一趟西溪。凭着回忆,从福堤至河渚街不到的一条小路拐进去,发现墙上有个“酒”字的一排民居中,有一间就是老屋原址,现在整修成单瓦的了,左右变成了酒店和咖啡馆。屋前榆树上挂挂“金钱”依旧,水塘边芦苇弯弯摇曳多姿;远山岚气缭绕,近水禽鸟踟蹰,阔别多年,你若安好便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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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外地朋友问:杭州除了西湖还有什么景点?我总不假思索地蹦出“西溪湿地”四字。可上周末我才第二次去湿地,更是第一次去老屋所在的三深村。
一进湿地,我便拿出焦俊老师的画问这老宅还在不在?在哪里?答案都是不知道、不清楚或没见过。终于问到一个卖绸伞的小贩,答曰:房子没见过,三深村倒不远,有个大会堂的。
都不记得过了几座桥,拐了多少弯,跟着一只黑猫走到三深大会堂一侧。这显然不是我要找的地方,但看看也无妨。早前的壁画和标语还在墙上,边上的导游介绍,这是三深村唯一完整保留的建筑。那不是意味着我要找的老宅或许不在了?失望之余,只能走走看看。现在,这里俨然是民俗文化村的节奏。小街上,西溪土特产、王星记扇子、张小泉剪刀……这些“杭州标配”倒挺全乎。电影《非诚勿扰》让西溪火了一把,水乡的宁静质朴也就随着越来越频繁的摇橹声渐渐褪去了。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,三五人喝茶小坐,才恍惚有回到过去的感觉。
六月中旬,烈日已有盛夏的势头。跨进蒋相公祠,老房子的高挺和阵阵木香却把热浪和暑气统统挡在了外头。戏台子上排练着《秦香莲》。一个人,一套桌椅,便唱出了故事的凄美曲折。有三两外国游客,虽也听出了伴奏带里的原唱还未消音,但跟着台上演员的样子笨拙地比画几下,倒也乐趣无穷。
从三深村到湿地北门其实不算近,但在烈日下走近二十分钟也是考验。独自走着,见那卖伞的小贩骑车载着妻子经过,他忽地停下,妻子撑着伞走到我身边,把伞下的阴凉挪出一半给我。小贩笑着对妻子说“门口等”,便骑车走了。原来,这夫妻二人在附近租了房,中午回家吃饭完再来做买卖。妻子和我说,来了西溪就不想走,虽比不上老家的山水,总好过城里的水泥“森林”。
本文转自:杭州汽车站